此琴此地此聲音

Berlin Classics 0301421BC

文︱冰山人

筆者眼中，管風琴是一件「霸道」 的樂器！它體積龐大，一個場地要有它就必然要將之融入場地結構當中。再說，演奏管風琴時即使音量再低，它的音色還是有一種「必須被重視」 的能量。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音樂廳擁有現時全亞洲最大的管風琴。它由兩架琴組成，製造商表示這是他們打造過「功能最複雜的管風琴」。為推廣這一部獨特的樂器，衛武營邀請到拉脫維亞管風琴演奏家Iveta Apkalna艾普卡娜錄製專輯，曲目選擇了法國浪漫風格的經典，分別由域道及維爾納創作的管風琴交響曲。

唱片一開始是一段活潑的音樂。域道《第五管風琴交響曲》的第一樂章予人自由天真的感覺，輕鬆調皮的段落和執著堅定的和聲交替出現，一下子你就能體會到管風琴靈活的一面，充滿驚喜。維爾納的《第三管風琴交響曲》戲劇感比較重。終曲樂章將閃爍耀眼的高音片段和神秘深沉的溫厚和聲結合，一氣呵成把管風琴的可塑性全盤展現。

這一套管風琴錄音與眾不同，筆者聽着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跟平常莊嚴、厚重的印象截然不同。聆聽的過程很快變成了體驗和享受。艾普卡娜早年在此音樂廳演出後曾經形容該場地是「全世界最適合欣賞管風琴演奏的音樂廳。」憑這次製作的呈現判斷，兩者的確相當般配，樂曲各個聲部線條清晰，交織出交響曲那樣豐富的層次。專輯其中一位錄音師Jens Schünemann是格林美獎得主，也是艾普卡娜的丈夫。夫妻搭檔製作默契不言而喻，或許這也有助團隊更完美地捕捉和塑造這座管風琴獨特的聲音效果。

對管風琴音樂和錄音有保留的聽眾，不妨先欣賞唱片最後一曲，巴赫的《善牧羊群》。讓人耳目一新的聲音效果可能會讓你瞬間體驗到衛武營音樂廳管風琴的魅力。

管風琴是天生的主角 — 情感豐富，剛柔並重，複雜多變 — 它的霸氣很可能會讓你對其敬而遠之。艾普卡娜和管風琴是難得的知心好友，她精湛的演奏將管風琴的真面貌圓滿呈現，帶你體會管風琴的內心世界，感受它不同層次的音樂感。細聽這一輯音樂代言，相信你會對管風琴改觀，也許還會讓你愛上這件樂器。對技術細節有興趣的朋友，唱片還印製了關於這一台管風琴的詳細資訊以供查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