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 6

最佳版本之一的足本「天鵝湖」

Melodiya SMEL CD 1002693 (2 CD)

文︱Stephen

我大概在中學時期的1970年，購入首套柴可夫斯基「天鵝湖」全曲的黑膠唱片，當時吸引我的，是封面寫上首度落齊這套作品的全部樂章，這吸引力在當時而言，實在非同小可。那些年這套前蘇聯的錄音效果之特殊，穿透性的高音、清晰而具層次的中音，恰到好處的低音（按：今天聽來稍欠超低頻）相當令我震驚！在當年尚未對前蘇聯指揮家羅日傑斯特文斯基（Gennady Rozhdestvensky, 1931 - 2018）有所認識，卻聽到這種前所未聞充滿戲劇性語言的演繹模式，立即感到這應屬於柴可夫斯基在世時才聽到的音樂。當然，像「天鵝湖」這般通俗性的作品，在此之前亦曾聽過一些其他的組曲，或選段。然而它們相比起來，要不像機械模式般平淡，便是帶上濃妝艷抹的演奏，羅日傑斯特文斯基與全聯盟廣播電視台大交響樂團的詮釋，帶有俄羅斯原始的音樂風格，指揮家的血液就是流淌著這種品質。

好消息，經逾半個世紀之後，「上揚愛樂」終於向俄羅斯唱片公司Melodiya取得版權，把這套若非最好，但肯定是最佳之一的「天鵝湖」足本版本納入他們的Obsession系列，並重新製成雙CD，以饗識貨之士。碟一首段引子開始不久，音樂進入刺激與寒意的狀態，意味著浪漫、淒美的劇情即將展開，那種帶點微細裸粒弦樂組，前傾一點的銅管樂和敲擊樂，跟大家日常所聽歐美管弦樂團的音色和風格有所不同。打個譬如：前蘇聯的伏特加與西歐的拔蘭地，風味各具特色。羅日傑斯特文斯基展示的，不但是奇妙的戲劇性，在一些片段中更帶有一種奇觀的性質，例如第三幕幾首舞曲：匈牙利舞曲、俄羅斯舞曲、西班牙舞曲及那不勒斯舞曲。此外多處爆棚的高潮樂段，大多呈白熱化狀態，聽得人手心出汗，毛管直豎！但到了抒情段落，便轉向柔情萬縷，甜在心頭，可謂精彩繽紛。尚帶一提的，是小提琴獨奏者Mikhail Chernyakhovsky在第二幕「場景」與第三幕「俄羅斯舞曲」中有超卓的琴技獨奏。

聽慣了歐美模式管弦樂團，特別是修飾亮麗演繹的初階樂迷，一時三刻未必立刻喜愛前蘇聯原始風格的演繹，因為它顛覆了他們對傳統古典音樂的認知，但一旦聽熟了，對每個樂段的認知加深了，保證愛不釋手。

※ 本文輯錄自【音響技術】2024年9月號第51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