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 28

成就非凡的舒伯特藝術套曲《Winterreise》（冬之旅）- Andrè Schuen / Daniel Heide

DG 486 1288

文︱Vitus

奧地利作曲家舒伯特(Franz Schubert)英年早逝，但作品種類和數量都非常多。在藝術歌曲的成就更是前無古人，在眾多藝術歌曲作品包括三套藝術套曲。第三套套曲是在1827年至1828年間創作的《Winterreise》（冬之旅），亦是他的最終創作。套曲由二十四首歌曲組成，分為兩個部分，各有十二首歌曲。他在1828年11月19日逝世時正在整理《冬之旅》第二部的歌曲，套曲在他離世發行。這套套曲的歌詞其實是著名詩人Wilhelm Müller寫的詩。Müller是在1827年逝世，沒有機會聽到舒伯特的音樂創作。

欣賞這二十四首歌曲，感到旋律跟歌詞非常配合，完全不像先有歌詞再配上音樂。當時舒伯特已經被惡病纏身，在極大的痛苦中奮力完成這作品。這套套曲原本是為男高音創作，後來被改編給其他聲部演唱，這張最新錄音就是由男中音Andrè Schuen 演唱。Schuen是意大利裔的男中音，現年四十，精通拉丁語、意大利語和德語。自幼拉奏大提琴，後來在薩爾斯堡轉修聲樂，畢業後曾擔當很多大型歌劇的重要角色，非常擅長演唱藝術歌曲。負責鋼琴伴奏的Daniel Heide來自德國威瑪（Weimar)，以鋼琴伴奏和參與室樂演出著名，有豐富的教授作曲和演奏的經驗。現時主要是私人教授和主辦大師班，亦是Schuen最緊密的音樂拍檔。

《冬之旅》是非常重要的藝術歌曲（Lieder)作品，以獨特的敘事與劇情描述失戀的主角在夜裡悄悄地離開愛人所居的小鎮，在雪地獨自漫行，沿著一條小溪走入另一個村落時遇見的人與物。主角雖然一度想去尋死，最後還是選擇甘於孤獨。寒冷灰暗、毫無生趣的冬景映射著主角內心的情感。二十四首歌曲都有名稱，當中《Gute Nacht》（良夜）在穩定的旋律下推進，Schuen歌聲的中低音區特別出色。歌曲描寫主角在夜裡俏俏離開在睡夢中的愛人，中段提高音量來表達內心的掙扎，緊湊有力，一番折騰後才平伏心情。

此外，《Auf dem Flusse》（在小溪旁）節奏異常神秘，舒伯特的創作技巧真的令人佩服。《Rückblick》(回望）滲入了令人不安的切分音，令聽眾聽得心如鹿撞，一層一層的音樂將以往的情景一幕一幕的重現眼前。《Einsamkeit》（孤寂）中以富戲劇性的顫音來表達主角感到孤獨無助。《Irrlicht》（鬼火）充滿詭異，出奇不意的火花閃爍耀目，當時來說十分大膽創新，盡顯Schuen和Heide的演繹功力。《Frühlingstraum》（春天的夢）以優美的旋律描寫主角在夢中身處鮮花盛開的五月天，但醒來時只是冰冷的冬天，尾段描寫主角把雙目閉上時才感到一絲溫暖。Schuen用優美的造句交代動聽的旋律，情緒變化的演繹十分細膩。《Die Post》（郵箱）以輕鬆愉快的旋律描述主角期盼信箱會收到愛人的來信。

樂曲中鋼琴部分所承擔的比重與人聲部分不相伯仲，鋼琴的旋律不斷地傳達主角的心緒。舒伯特以鋼琴聲做出大雪紛飛、北風勁吹、冰冷溪水、鳥的啼聲、狗的吠聲和手搖琴聲等，令聽眾嘆為觀止。

Schuen和Heime成功的演繹了這套成就非凡的套曲，加上Deutsche Grammophon的金漆招牌，非常值得欣賞。

※ 本文輯錄自【音響技術】2024年6月號第51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