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nafrips Terminator Plus．12thR-2R DAC戰場中的終結者
文︱梁錦暉
近年解碼器的市場興起一股潮流，就是以R-2R架構製作解碼線路，取代以第三方Delta Sigma解碼晶片為中心的設計，這些品牌都打響著聲音自然和耐聽的旗號，他們的名字當中你可能也感到非常悉，例如MSB、TotalDAC、Audio Note等，如果要列舉較小的品牌，更加是多如繁星（KDAC、Soekris、Metrum Pavane、SagraDAC、Aqua HiFi、Aries、Rockna、Schüt、Musician（下刪100字！）
今次我測試的是Denafrips Terminator Plus．12th，測試這款新鮮出爐的R-2R解碼器的原因其實並非有代理送來一台產品而我拿去測試的，相反，我一直在找尋一台音色自然、音像立體及分析力高的解碼器，負責CD重播和音樂串流，同時作為我的參考解碼器，以便將來我測試其他解碼器時可以有一個我熟悉的參考。在Denafrips Terminator Plus．12th（下簡稱Terminator Plus）進駐寒舍之前，我一直沿用日本Esoteric K1作為參考CD/SACD播放器，裡面那份解碼器通過外接USB作為音樂串流器的解碼器角色，這個組合沿用多年，兩年前我萌生升級這個組合的念頭，把解碼器獨立出來是一個不錯的方向，當我花了好幾個月時間想出解決放置解碼器空間的問題後，我開始著手物色一台適合自己的解碼器，我的要求很簡單，除了靚聲外，數碼介面一定要支援USB、SPDIF和AES/EBU，模擬輸出一定要有RCA和XLR端子，USB介面支援最少24bit/384kHz PCM及DSD 256、SPDIF及AES/EBU支援最少24bit/192kHz及DSD 64。其實過去我遇過不少產品可以超滿足我以上要求，例如MSB旗艦解碼器The Select DAC，不過它接近100萬港元的售價超出我的預算範圍，後來我遇上Total DAC d1-direct，它的卓越音效令我留下極之深刻的印象，雖然定價接近15萬的水平還在我的射程範圍，但它的USB介面支援最高的取樣率只有24bit/192kHz，稍嫌不足。之後我當然繼續留意市面上還有沒有像MSB和Total DAC音色那麼自然的R-2R解碼器，直至數個月前從朋友口中認識一個名叫Denafrips的音響品牌，並且在互聯網上看到有關他們R-2R解碼器的評測，在外國和本地上口碑都相當不錯，於是乎我便深入研究這個品牌及他們的產品......
以國際市場為目標
Denafrips是一間非常年青的品牌，2010年在廣州成立，「Denafrips」這個名字在英語字典裡是查不到的，它是由9個英文字母組成，分別代表D：Dynamic/Decorous/Delectable，E：Exquisite/Elastic，N：Natural/Noiseless，A：Attractive/Artistic，F：Fidelity/Fixated，R：Refined/Resolution，I：Intoxicating/Inspiring，P：Pure，S：Smooth/Soft，相當有創意。
Denafrips的創辦人周先生是一位音響愛好者，年輕時已開始沉迷玩音響，夢想能夠自己設計一套優秀的音響，後來創立Denafrips就是為了實現這個願望。佔地15,000平方呎，Denafrips的廠房位於廣州番禺區，由產品設計、開發、生產至品質檢查一系列工序，都是由Denafrips的40多人團隊包辦，當中包括有資深技術及經驗的老師傅，以及較年青一代創新思維的成員。早期Denafrips只有4款解碼器，團隊也只有5個人，在過去10年間，他們擴充產品種類到CD轉盤、DDC（數碼/數碼轉換器）、前級放大器、功率放大器、耳機放大器，而團隊陣容也擴張到現時的40多人了。
為了可以對產品的品質、成本及時間表有完全的控制，Denafrips幾乎所有工序都在廠內進行，例如，9成鋁製機箱是由廠內製作，包括CNC車床、陽極處理及表面打磨，環牛跟外國高級音響廠一樣都是自家繞製，所以他們有本事和條件去針對某些非常特別的要求去改變元件設計及材料，例如他發明用金銀銅漆包線去繞製12th版產品的火牛，提高產品的音效。
12週年旗艦之作
了解Denafrips之後，覺得他們跟一般國內的音響廠截然不同，於是透過錢大姐及另一位圈中好友安排了一台Terminator Plus到寒舍做評測，而這個12th版本是廠方為慶祝他們成立12週年而製作的，並且將他們累積12年的技術及經驗全部都灌注到這款解碼器內。
當我從包裝箱把Terminator Plus放上音響架，已經覺得它是重料製作，整台機重19kg，想不到解碼器也可以這麼重！機身外型相當不錯，按鈕及LED的排列十分工整，面板上的文字採用美觀專業的字型，整體外觀完全不像是內地設計風格，甚至比很多歐美廠機還要漂亮！面板及頂板均以CNC刻有Denafrips的商標，誠意十足。
機底有三隻腳（前二後一）承托著，廠方採用了一個很聰明的設計，三隻腳均是釘腳，但是釘腳是反轉來安裝，意思是安裝在機底上的是呈現圓型凹狀，好像平時你見到的釘墊，而廠方提供的釘墊是一個有橡膠底的圓錐體，如果你不喜歡用橡膠機腳的聲音，你可以使用第三方釘腳上半部份便可以，連螺絲也不用碰，這樣的設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的。
機背的端子陣容相當鼎盛，一共有10枚、數碼輸入端子，包裝同軸、光纖、AES/EBU（2枚）、12S（1組HDMI及2組RJ-45）及USB。兩枚AES/EBU的輸入可以以Dual AES/EBU或一般單AES/EBU模式來運作，除了自家產品，也兼容第三方如Aurender的訊源。
雙時鐘輸出
Terminator Plus有兩個時鐘端子，但兩個都是時鐘輸出，並非輸入，有別於一般器材的設計。設計師的想法是，對於解碼器來說，最好的鐘就是在解碼器裡面的時鐘。這個說法也不無道理，事實上，既使你有一台全世界最精準的時鐘，時脈經過一條長長的鐘線接入解碼器的時鐘輸入，然後進入解碼器內一重又一重的線路才進入解碼器線路，無論是外在或機內的干擾都足以影響時脈訊號的穩定性，產生時基誤差，所以如果時鐘就放在解碼器線路的旁邊，時脈訊號受到環境因素干擾影響的程度便會大大降低，這個設計唯一要注意的是，放大Terminator Plus裡面的時鐘是否精準和穩定。
每一台Terminator Plus均有兩枚飛秒級OCXO（焗爐恆溫晶振），分別以45.1584MHz和49.152MHz運行，亦分別對應44.1kHz和48kHz這兩個樣率及其倍數（最高1024倍）。兩枚時鐘都藏在金屬盒子裡面，保持穩定的溫度。那麼這兩枚時鐘質素有多高呢？根據廠方所提供的資料，它們的相位噪音為120dB@10Hz準確度為±10ppm。發燒友可能很奇怪，為什麼我會列出兩數字，而非單單準確度呢？還有，10ppm看來並非一個很令人讚嘆的準確度，看看日本Esoteric旗艦10M主時鐘，它的準確度高達±0.01ppm，那麼相比之下，是否意味著Terminator Plus的時鐘相差1000倍呢？非也！時鐘的準確度是用來量度時鐘長期下平均一秒鐘跟完美的一秒相差多遠，由於是平均值，它根本沒有告訴你它的相位噪音有多大（註：相位噪音是時鐘頻率的變化，概念就是我們平時經常提及的時基誤差（jitter）），比如說，一個準確度只有±100ppm的時鐘遠行了一個小時才會有不足半秒的誤差，所以人耳根本不會聽不出±0.01ppm和±100ppm的分別！話說回來，-120dB@10Hz是一個超低的相位噪音數值，時基誤差極之低，不過，由於市面上的時計算時基誤差的一些參數不盡相同，所以單憑時基誤差並不能比較時鐘誰比較優秀。
精密佈局
Terminator Plus的內部是雙層設計，底層是線性電源供應，由一個1.5mm厚的合金內殼包著，這個電源供應跟頂層的解碼線路板中間有一塊鋼板，用來阻隔電磁波及射頻干擾。這個盒中盒的佈局擁有分體電源的好處，但沒有其缺點，除了不用佔用額外空間外，也省掉了電源供應和解碼器間外置電源線，減少不必要的外來干擾。
Terminator Plus的電源供應最吸引眼球的是那兩枚超級大環牛，它們也是今次12週年版的亮點之一，廠方利用自家研發的金、銀、銅、合金漆包線，自行繞製火件，再以銅箔作屏蔽，據說這款火牛廠方花了足足三年時間去研究，絕不簡單。
上層的解碼線路又有另一番風光，近中間的銀色金屬盒是主時鐘的，用來產生時脈訊號，旁邊的線路負責FIFO緩衝和時脈重新產生（俗稱「洗水」）。
時鐘右方便是R-2R Ladder電阻陣，這個電阻包含了由928顆電阻組成的4個DAC轉換模組，而每一顆電阻都經過高精度測電阻儀，以人手配對及分選。順帶一提，R-2R Ladder所用的電阻是電阻值誤差只有0.005%、低溫漂（即不容易受到溫度影響）及低噪音的金屬膜電阻。
除了電阻陣，Terminator Plus的解碼線路版上還有一排一排大大小小電容，總數超180枚（不計算下層電供的電容），其中還有為數少的超級電容，可見廠方為了提供潔淨能源給解碼線路下了不少苦功及成本。
最後值得一提，Terminator Plus的時鐘左邊有一枚Altera Cyclone IV FPGA晶片，用來直接處理12S和SPDIF訊號，以縮短訊號路徑，把噪音干擾減到最低。
今次測試Terminator Plus，起初集中在CD重播方案，採用一台Esoteric K1作為CD轉盤，以一條Viborg純銀平衡數碼線連接到Terminator Plus的AES 1輸入而Terminator Plus的22M主時鐘訊號透過鐘線給K1的時鐘輸入，測試軟件當然是Red Book CD，或者是Hybrid SACD的CD層，K1的內置DAC順理成章便是參考訊源。
難以言喻的音樂感
播了不消幾張CD，我已經被Terminator Plus的聲音完完全全吸引著，它的聲音極之真實自然，分析力非常高，但完全沒有強調分析力的感覺十分耐聽，播人聲音色潤澤，播Radka Toneff/Steve Dobrogosz的「Fairytales」時，Toneff原本已經好像天仙下凡嗓音，用上這台DAC後便得有血有肉，充滿感情，替她伴奏的鋼琴，在寂靜的環境下，琴色散發著一種祥和的氣氛，一般高諧DAC都能給予的鏗鏘感Terminator Plus都不缺，而且由鋼琴發聲板散發出來的泛音更感豐富和真實，然而鋼琴的聲音跟女聲都是很立體和很有層次感，我可以老實告訴你，Terminator Plus讓我把整張專輯一口氣重播放了五次，一點都不覺得厭倦，而且心情有種難以言喻的喜悅，估不到加入Terminator Plus後，我整套系統的聲音可以那麼自然「有機」，真有點石成金的效果！
每逢我發掘到任何器材、線材或輔件可以增加音樂的層次感，我都會以「瑤山夜歌」作一個終極測試，因為兒童合唱團的聲音可以考驗系統的中頻、中高頻及高頻的處理，有些通過強調高頻來製造出高分析力假象的器材或線材，一播「瑤山夜歌」便會露出馬腳，在某一個頻段便會有尖硬的感覺，十分刺耳，絕不耐聽，今次Terminator Plus播一首「外婆的澎湖灣」，合唱團的聲音悠揚悅耳，妙不可言，在定位明確的鋼琴聲音襯托下，我彷佛能夠把合唱團每位成員一一細數，她們的回音讓我感到錄音場地應該是一個偌大的音樂廳，而且聲音的一點點暖意讓我感受到音樂廳周圍用上了很多木製的反射板，這個感受我是首次在自己系統上體會到的。
全頻響應平順
有一點我不得不提，用上Terminator Plus作為CD解碼後，要享受交響曲豐富的音色和宏大的音場，根本不用挑選什麼發燒錄音，只要是優良的錄音，這台解碼器便有本事把錄音的細節、定位及層次感通通表現出來，而且他在全頻響應的平順度及兩極伸延都遠遠超出一般20萬元級的解碼器 —— 對！我沒有搞錯，它的比較對手應該是20萬元之上的解碼器，我聽DG的「Gateways」（DG 483-6606）的拉赫曼尼諾夫的交響舞曲，深深領教Terminator Plus如何把上海交響曲團每一個聲部真實呈現出來，低頻的質感和紋現彷彿可以看，甚至多得令人「目不暇給」。讓我最享受的一環是，無論音樂有多複雜，聲音都很有條理，很有層次（對！我這個形容詞在文章中用上不知多少次，但我還是要再三強調！），甚至乎當我把音量一再調高，我都聽不到耳朵有不舒服的感覺。
或許我對Terminator Plus的動態沒有太多描述，但其實它無論在微動態和大動態都要超出我的期望，而這個優點其實一早反映在聲音「自然」的特點上，我根本無需多此一舉，一再提及，反而我要一提的是，以前有些我不夠靚聲的管弦樂錄音，今次用上Terminator Plus後，馬上有脫胎換骨的感覺！
USB重播
如果Terminator Plus給我的驚喜有10分，其中的6分是來自USB重播，我的Roon End-Point是Sonore opticalRendu，光纖網絡輸入，USB輸出，把它連接到Terminator Plus，便可以透過Roon去串流我音樂庫的音檔和TIDAL上的樂曲。事實上，Terminator Plus的USB介面有異於一般串流器的USB介面，Denafrips的設計師棄用現成晶片成品，選用ST的STM32F446控制器，自行編寫控制程式去優化聲音。
用上Terminator Plus作為我的串流解碼，我發現無論是自己的音樂檔案，或是TIDAL的音樂，都比以前聲音脫俗自然得多，那種耐聽的感覺經常讓我一整個下午或晚上都在串流，加上Roon Radio的人工智能選曲，讓我不知不覺間忘掉了我的CD，甚至黑膠！雖然說它跟黑膠一樣靚聲是有點誇張，但無可否認，在測試Terminator Plus的一段日子裡，我重播黑膠的次數的確大跌八成，這種現象在我的印象中還是首次的。
結語：
文首我不是說了我一直在找尋一台音色自然、音像立體及分析力高的解碼器嗎？
我終於找到了，而且價錢經濟得令人咋舌，叫我怎樣忍得住手呢？老實說，聽了它的音效表現不過三天，我已經決定去擁有它，餘下的日子我就花一點心思去安排一個靚位去擺放這台解碼器，讓它負責CD重播和串流的解碼工作。
雖然Denafrips是一個內地品牌，但通過他們的星加坡合作伙伴，銷售網普及全球，許多外國的音響評論員都有評測他們的產品，尤其對Denafrips的解碼器評價甚高，然而在本地二手市場，Denafrips的產品都有價有市，所以我不用擔心將來升級時要放售它到二手市場是否會很困難。
規格：
■頻率響應：20-40kHz -0.2dB■THD+N：≤0.001% ( 1kHz A Weighted )■輸出：RCA 2.2 Vrms XLR 4.4 Vrms■支援格式：DSD 64 ( 所有輸入 ) / DSD 64 – DSD 1024 ( USB及12S ) / PCM最高24bit/192kHz ( 所有輸入 ) / PCM最高24bit/1536kHz ( USB及12S )■訊噪比：122dB ( RCA ) 127dB ( XLR )■動態範圍：>132dB■立體聲分離度 : -110dB■尺寸：430×380×105 mm■重量：19kg■定價：HK$54,800
■DENAFRIPS．廣東省廣州市白雲區石門街滘心村龍滘路688號首層自編A01．www.vinshineaudio.com
■全球總代理 - 新加坡：VINSHINE AUDIO PTE. LTD.．電話：+6588534576．電郵：HYPERLINK “mailto:sales@vinshineaudio.com” sales@vinshineaudio.com
■香港經銷商：Howen International Co.．電話: +852 57106193．地址：香港九龍觀塘開源道54號豐利中心8樓816室
※ 本文輯錄自【音響技術】2023年1月號第496期 ※
● 版權所有，未經授權不得翻印、網上轉載及節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