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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的第六鋼琴協奏曲？

Berlin Classics 0303146BC

文 | 披頭

Ragna Schirmer 是德國鋼琴演奏家及大學鋼琴教授，她在這套黑膠碟裡，選了兩首鋼協，其中一首是 Franz Schmidt (1874-1939) 所寫的。在這作品中，你會聽到很熟悉的材料，似平是來自貝多芬的。不錯，作者正是根據貝多芬的小提琴奏鳴曲「春天」中的諧謔曲(Scherzo)，以主題變奏形式寫成這首 <Concertante Variationson a Theme of Beethoven>。

另外一首是貝多芬的，但不屬我們熟悉的那五首。我們一向都知道貝多芬寫了五首鋼琴協奏曲。其實還有三首比較少為人知的，一首是他很早期寫的No. 0，只寫了鋼琴部分；另一首 No. 6則是未完成的。兩首都少人提及和演奏。還有一首完整的作品，就是由貝多芬自己把他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Op. 61 改寫成為鋼琴協奏曲，編號Op. 61a，也有人稱之為第6鋼琴協奏曲。

所以，兩首作品都和貝多芬有關，而又都是由原版的小提琴主奏改為鋼琴主奏。

兩首作品分別收錄在兩張黑膠上，就先由 Schmidt 的一首說起吧。Schmidt 是當年匈奥帝國的作曲家、大提琴家兼鋼琴家。他這作品是應鋼琴家 Paul Wittgenstein 之委托而寫的；而 Wittgenstein 在戰爭中失去了右手，後來他勤練左手，技巧非常高超。他曾委托不少作曲家為他寫曲，拉威爾著名的「左手鋼琴協奏曲」也是受他委約而寫的。Schmidt 這作品本來也是為左手鋼琴而寫的，起初很少人彈奏，後來 Schmidt 的學生 Friedrich Wihrer 把它改成雙手鋼琴，才使它變得更普及。

作品以不同形式的7個樂章去展現貝多芬的主題，包括波萊羅舞曲、賦格曲、蘭德勒舞曲等，讓鋼琴家盡情發揮他的技藝。Schirmer 施展了渾身解數，把曲中開始時的古典風格，至第三樂章後更廣闊的音樂視覺，瀟洒地展開，使人不得不讚嘆這確是一首後期浪漫派的傑作！

第二首原是具多芬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Op. 61J；可能首演時反應普通，其中一個原因是被評為太「鋼琴化」。鋼琴家 Muzio Clementi 更索性邀請貝多芬把它再寫成鋼琴協奏曲。不過流傳的版本被質疑並非出自貝多芬之手，主要是由於鋼琴的左手部分寫得很普通，流於純粹伴奏。但貝多芬曾為這作品的第一樂章寫了華采樂段，還加入了定音鼓合奏，並留下手搞，再加上其他證據，證明這作品真正是貝多芬親自改編，無可置疑。對這首鋼協，現在流行的版本有兩個，一個是經考證的原版 (Willy Hess,1969)；另一個是把其中「不完美」之處修訂後的版本(Wilhelm Mohr,1970）。老實說，除非你特別要考究「正確」版本，否則，一般樂迷很難聽到分別。

Schirmer 彈 Op. 61a就比較自由，有時用較簡單的Hess 版，有時用較豐富的Mohr版。雖然現在Op. 61後來變得很受歡迎，普及程度大幅拋離Op. 61a，所以一般都不把它列入貝多芬的鋼協裡；但後者仍然非常動聽。我自己便十分享受，有時甚至忘了它是改編自 Op. 61，自然得好像本來就是鋼琴主奏的。

兩首協奏曲都是優秀作品，但相對較少錄音，對大部分樂迷都會比較陌生，值得細細欣賞！

※ 本文輯錄自【音響技術】2024年7月號第514期 ※